令侯友宜都不寒而慄 方保芳診所三屍命案

談到發生在1997年10月的台北市「方保芳整形診所三屍命案」，破案無數的鐵漢侯友宜，在接受媒體訪問時曾說：「怎麼會這麼沒人性的人，在整形手術完成後，竟然立即把他們三個一槍斃命，陳屍現場讓我起了雞皮疙瘩以外，更讓我不寒而慄，這是我看過的刑案現場裡，從來沒有過的感受!」

而這起命案的殺人兇手，就是窮兇惡極、作惡多端的陳進興及高天民，他們犯案手段究竟如何凶殘?竟連破案無數的鐵漢侯友宜，到達現場之後也會感到不寒而慄呢!

發生在1997年4月14日，曾經轟動台灣社會的白曉燕撕票案，不僅是藝人白冰冰心中難以忘卻的傷痛，也可以説是台灣治安史上最混亂、最黑暗的一面。

至於主嫌陳進興、高天民及林春生，除了手段極其殘忍之外，還在逃亡期間犯下更多的命案，最令人震驚的是，陳進興與高天民他二人為了「變臉」整容逃避警方追捕，居然在整形後以行刑式連殺三人。

1997年10月23日下午4時許，位於台北市羅斯福路一段的「方保芳整形外科診所」，一位清潔婦按照慣例進入診間內打掃，意外發現53歲醫師娘張昌碧躺在手術台下，不僅眼口被矇住，雙腳也被黃色膠帶給綁住，鮮血從她眉心的黑洞中湧出，血流滿地，陳屍現場。

警方獲報後趕赴現場，這才驚覺到這竟是一起3屍命案，除了醫師娘張昌碧之外，67歲著後的整形醫師方保芳及21歲護理師鄭文喻也慘遭歹徒以同樣手法殺害，診所三屍命案形同「滅門」。

鑑識人員勘驗時發現，醫師方保芳、醫師娘及護理師三人都遭膠帶綑綁、雙眼矇住，頭部行刑式地中彈身亡。其中方保芳醫師雙眼被矇眼，就坐在馬桶上，也是眉心一槍斃命，手上戴著的手術用手套上面還有血跡；而女護理師鄭文喻則是身體蜷曲在隔壁的沐浴間內，眼睛也被矇了起來，但奇怪的是雙腳與其他兩名死者不同，並沒有遭到綑綁，這讓專案小組起了疑心。

在驗屍時，法醫從護理師與醫師娘衣著完整，且內褲內有衛生棉明顯月經來，初步研判死者沒有遭到性侵，加上法醫當時趕著要去驗其他案件，原本此案的相驗打算就此結束。

所幸，當時率領台北市警局鑑識團隊參與本案鑑識的國內鑑識界權威「阿善師」謝松善見狀，擔心百密會有一疏，隨即上前與法醫溝通，並在檢察官首肯下代為採驗，果然從女護理師鄭文喻身上取得的棉棒送驗後在衛生棉、外陰及大腿處都有採集到精液，推斷係兇手性侵護理師後所留下。

此外鑑識人員找到了一張畫著眉毛形狀的紙條，以及手術台旁沾血的棉花，一切跡象都顯示被害人是在剛執行完手術，還來不及脫下手套就被殺害；經採驗後發現醫師手套上的血液與棉花的血液屬於同一人。

加上發現一枚跳到垃圾桶中歹徒未拿走的彈殼，與現場遺留的3發彈頭，警方研判出犯案者具有相關槍砲彈藥背景，深知警方可靠槍彈鑑識追查出作案用手槍。

此外經過清查，診所內案發前兩天的診療紀錄消失不見，讓警方也不敢掉以輕心，同步朝醫療糾紛方向偵辦。

事實上，當年的那個時候，陳進興三人在4月14日犯下白曉燕命案後，曾先後有7次的取款，但過程中完全不露面，且屢次更換地點，還在三重街頭與警方發生了搶戰，之後又發生五常街槍戰，林春生遭市刑大上百名特警荷槍實彈圍捕時中彈身亡。

隨後陳進興與高天民二人即在台北市及新北市四處逃竄犯案，鬧得滿城風雨，人心惶惶。

由於當時電影《變臉》剛上映不久，以及道上傳聞逃亡中的白案主謀陳進興、高天民企圖整形變臉，以躲避警方追緝。因此「方保芳三屍命案」發生後，專案小組即大膽假設此案可能與他們有關。

但在那年代，由於國內DNA建檔尚未完備，且證據不齊全之下，難以藉此確定兇手身分，警方仍無法確認「方保芳整形診所三屍命案」是否就是他們所爲。

專案小組調查發現，陳進興好色成性，在逃亡期間為了滿足性衝動，加上陳進興過往的竊盜犯罪背景，他接連犯下持槍侵入民宅性侵女子案件，甚至會在被害人的家人、丈夫前對其施暴，並恐嚇不得報案，不然「我會回來找妳」。

警方最後統計陳進興至少犯下20件以上的性侵案，年齡從13歲到60都歲都有，許多被害人怕被報復都不敢報案，實際數字恐遠高於20人。

當時警方共接獲高達10多件件雷同的性侵報案，留下的精液DNA採樣都指向是同一人，卻苦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為。

直到新北永和地區一位女學生也慘遭蹂躪，遇害期間她惡狠狠地盯著對方看，惡狼犯案完竟撂下狠話「我就叫陳進興」，警方並在案發現場的巷弄監視器中發現陳進興的清楚影像，這才串起所有線索。

經比對包含遭槍擊護理師下體的精液DNA，這才確認是陳進興所留下的，而「方保芳整形診所三屍案」也才確認他就是姦殺女護理師的兇手。

方保芳整形外科診所命案後，不到一個月，高天明就出現在北投石碑地區的油壓中心內尋歡，大批全副武裝警力接獲民眾檢舉趕抵攻堅，高最後在警網包圍下舉槍自盡。

阿善師為了再一次確認方保芳3條人命究竟是不是高夥同陳進興所幹，他親自到場查看了高天民遺體，發現高的眉毛從原本的雙眼皮縫合成了單眼皮，就連縫線都還來不及拆，此時才完全確認高天民與陳進興二人即爲「方保芳整形診所命案」的兇手。

高天民伏法後，單獨逃竄的陳進興則是在11月間，闖入時任南非駐台大使館武官卓懋祺上校全家，並挾持人質與大批荷槍實彈員警對峙，最後才在時任台北市刑大大隊長侯友宜、民進黨中評會主委謝長廷以及監察委員葉耀鵬的面前，釋放人質並步出大門宣布投降。

後來，陳進興坦承，在逃亡的過程中，他至少對多達50人以上的女子做出性侵，最終於1999年10月6日遭到槍決處置。

多年後，侯友宜擔任新北市長後曾接受媒體專訪時表示，「怎麼會這麼樣的沒人性的人?對於幫助了你的人，在整形手術完成後，竟然會立即把他們三個槍斃，讓我起了雞皮疙瘩以外，讓我不寒而慄，這是所有我看過的刑案現場裡面，從來沒有的感受。」

侯友宜在偵辦「方保芳整形診所命案」時，認識了方保芳醫的獨生子，案子偵破後，還受邀親自到場爲他證婚，方醫師兒子當時爲了報答侯友宜「爲父緝凶」，回送了一個最珍貴的禮物，一尊他從美國拿回來的西洋正義之神，聖經叫Isaiah神「以賽亞」的銅雕。

鐵漢也柔情，侯友宜後來把這尊正義之神「以賽亞」隨時放在身邊離辦公桌不遠的地方，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莫忘社會正義。

這起「方保芳整形診所三屍命案」可以説是，台灣治安史上最殘暴最血腥的刑案，三名受害者，都是腦門一槍斃命。如今兇手陳進興及高天民都已因罪証確鑿，遭到伏法，實在都是罪有應得、罪無可赦!